吻・一

计划中的三个练笔片段的第一个。也搁置很久了,第二个不满意,第三个写不下去,干脆先把第一个发了。

“……我怎么知道会遇上光之战士?什么准备都没有,嗝……签名都没办法要……”


想要拿起的酒杯被另一只手扣住,然后轻巧地拎走。


“客人,你不能再喝了。”


侍应生把空杯端去前台,巴斯卡隆酒馆人声嘈杂,猫耳却还能听见他嘀咕。


“怎么又不让人喝酒……他真的英姿飒爽,早知道就带好纸笔了……人呢?”


服务岗位不宜唉声叹气,诗人倒了杯水又转回来,“我在。”


那一喝醉就脑子糊涂的客人唯独在这件事上清醒,探寻的瞳孔轮廓捕捉到猫魅才安下心,转身又开始絮絮叨叨。尾巴是诗人天生的节拍器,即使不在演奏也会下意识晃动,此刻摆杆正击打着心烦意乱的小快板,不过敖龙没有注意。他想在桌上趴下,试图找一个犄角不会硌到胳膊的角度。


“你说他会喜欢蓝墨水还是黑墨水?我比较喜欢蓝色……我的酒呢?”


“我和老板都不想看到你睡在地板上,喝点别的吧。”


诗人把水杯撂在桌上才发现这力度比起拨琴更适合拉弓,好在隔壁桌的高笑能盖一盖动静,只希望耳聪目明的老板能放他一马,不要因为服务态度不好克扣工资。客人是不会介意的,他只有对内容物的不满,喝了一口撇嘴放下杯子,覆着茧的手指摩挲杯把。


“他还对我们笑着道谢,可是我因为紧张都没表现好,再给我一次机会肯定能更帅气地挥枪……‘他的双眼是盛放辉光的夜星’……你怎么唱的来着?”


他的双眼是盛放辉光的夜星,他的笑容是撩动云霞的朝日。这可不是献给光之战士的,你这蠢龙。


没有得到答复的客人在脑海里翻不出下文,龙尾迟钝地扫过椅子腿。他放弃了,转而思考另一个问题。


“……我不记得有没有告诉他名字了,你说他会记住我的名字吗?”


“你怎么不问我会不会记住你的名字?”


诗人没忍住脱口而出,自己都因为这句话的流畅愣了一下。龙骑不知在想什么得意地笑起来。


“你肯定会,因为我记住了你的,记得可牢了。”


猫尾重重地拍在衣摆上。完全、完全不讲道理,这什么莫名其妙的自信啊。好像那个爱瞎起哄的同事笑嘻嘻地往这边看了一眼。肯定是错觉。不是错觉他今天就要提前下班了。


诗人转身想走又被粗糙的手拽住,他没站稳栽了一下,抬头对上一双夜星。蠢龙还不放过他,浸着醉意的眼睛直盯着看,像是在索要什么。


时间停滞了八个快板拍子,诗人后退一步抽开手。龙骑沮丧地垂下肩膀和尾巴,又趴回桌上。


“很晚了,我该下班了。你也快回去吧,趁还认得路。”


声音渐渐远离,听起来说话人已经转身,敖龙耷拉着眉毛思考怎么回家。尾巴忽然传来别样的触感,隔着鳞片也能尝到柔软的缠卷,蓬松的绒毛驻留片刻便滑开。


“明天见,曙。”